&esp;&esp;很疼,一下一下的,像有虫子在里面打转。
&esp;&esp;“别吧,”虞景睁开眼笑笑,“我还没试呢就让我放弃,有你这样劝人的吗。”
&esp;&esp;“不然呢?等你撞了南墙,搞得两败俱伤,我再说叫你放弃,那也来不及了,”秦小丽少有地苦口婆心劝导他,“更何况陈岁聿是个什么人你比我清楚,你觉得他像是会回头的人吗?他当时和你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?”
&esp;&esp;“记得,”虞景还是淡淡地,看起来没多少难过的样子,只是唇色很白,缺乏人气儿。
&esp;&esp;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糖,用牙尖把它碾碎,平静开口,“他说我要是走了,从此以后他和我再没有一点儿关系。”
&esp;&esp;“你走了吗?”
&esp;&esp;“走了。”
&esp;&esp;秦小丽又叹了口气:
&esp;&esp;“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,谁不知道陈岁聿的心是用石头做的,你真的是,何必呢?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,”虞景好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,又好像没有,只是模样很乖巧地应付秦小丽,叫她“丽姐”,“我只是想试一下。”
&esp;&esp;那边很久没再说话。
&esp;&esp;然后他听见秦小丽干涩的声音:
&esp;&esp;“试到什么程度呢?”
&esp;&esp;“谁知道呢,说不定是一辈子,”虞景说完这话以后很快笑了笑,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&esp;&esp;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,即使这个玩笑并不好笑。
&esp;&esp;秦小丽是了解虞景的,也知道陈岁聿,她是这个故事为数不多的知情人,所以更知道中间断开的五年仿佛一道天堑,虞景想自己来补,这太荒谬了。
&esp;&esp;荒谬得近乎诙谐。
&esp;&esp;两个人最后又说了几句,秦小丽让虞景注意安全,虞景点头说好。
&esp;&esp;挂了电话,他握着手机,姿势久久不动。
&esp;&esp;嘴里的薄荷糖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苦起来,过了会儿又像是酸的,带着鼻子也有些发酸。
&esp;&esp;虞景深呼出一口气,拿出一把糖果,多少他没数,只是低着头一颗颗拆开包装,然后统统扔进嘴里。
&esp;&esp;浓郁的薄荷气息在口腔里炸开,虞景艰难地咀嚼着糖果,终于分不清到底是甜还是苦。
&esp;&esp;第三章 平安扣
&esp;&esp;虞景又坐了会儿,拎上班,拿着雨伞离开了便利店。
&esp;&esp;临走的时候大叔很热情地朝他笑笑,说:
&esp;&esp;“下次再来。”
&esp;&esp;虞景对他点点头,然后抬脚踏进了大雨之中。
&esp;&esp;雨依旧很大,江城的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次,只是在雨里站了会儿,虞景的裤腿已经湿透了。
&esp;&esp;又等了几分钟,打的车从雨幕中穿过来,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,催促他赶紧上车。
&esp;&esp;虞景小跑过去,弯腰上车,头发、身上,甚至脖颈都是湿的。
&esp;&esp;他抬手下意识地抹了把脖子,下一秒却整个人一愣。
&esp;&esp;东西呢?
&esp;&esp;心底猛地窜上一股不安,有那么几秒虞景人都是麻木的,他用手扒开衣领,反复地确认了好几遍,还是没有。
&esp;&esp;他的平安扣不见了。
&esp;&esp;“尾号!”司机扭头瞪他,“都问几遍了也不——”
&esp;&esp;“师傅,”虞景开口打断他,嗓音在细微地发着抖,“你看看我的脖子,上面的红绳还在吗?”
&esp;&esp;司机大概觉得他的脑子有病,但还是扫了眼:
&esp;&esp;“脖子上不空的吗,你尾号多少,问你也……”
&esp;&esp;空的,没了。
&esp;&esp;虞景脑子一片空白,手慌乱地把各个口袋都清了一遍,还是没找到。
&esp;&esp;隔了两秒,他才迟钝地捡回自己的意识,想起来在便利店卫生间照镜子的时候是还在的。
&esp;&esp;所以它可能是丢在了来的路上。
&esp;&esp;他匆匆和司机解释了两句,然后打开车门,飞快地冒雨跑了下去,连包都没带。
&esp;&esp;小道的路灯隔得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