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啊!
&esp;&esp;他虽然刚来应天府不久,还没有拉拢到亲信之人,可终究难以想象,这些六扇门中的公人,竟然说变就变!
&esp;&esp;他早先在云南当左布政使,那地方也是局势复杂,毕竟是少数民族的聚居之地,时常会发生一些争斗,人心善变,左右摇摆,也是见惯不怪。
&esp;&esp;可应天是甚么地方?那可是太祖皇帝的龙兴之地,曾经的大明国都,虽然后来迁都北京,都城便一直是北京,可南京仍旧还是陪都,即便再形同虚设,却也仍旧有着行在六部啊!
&esp;&esp;这些人都是应天府的公人或者官兵,竟然只是在追捕的过程当中,就让一名疯子给策反了?
&esp;&esp;张孙绳是有些不太相信,他站在二楼上,朝外头的手下高声怒叱道。
&esp;&esp;“尔等如此这般,意欲何为,反了不成!”
&esp;&esp;没有人回应,直到片刻之后,一道尖啸的风声如出洞的毒蛇一般嘶嘶作响!
&esp;&esp;“小心!”
&esp;&esp;李秘将张孙绳一把推开,一名短刀便打着旋儿飞将过来,铎一声干脆利落地钉在了门上!
&esp;&esp;张孙绳是个地道的文官,虽然在云南之地见过不少刁民悍匪,可身居高位的他又如何见识过这等场面!
&esp;&esp;若非李秘推开他,只怕他的脑袋都要开花了!
&esp;&esp;虽然欠了李秘一条人命,但他此刻已然被吓傻,哪里还想得到这些!
&esp;&esp;“这……这些人……都是怎么了!”这位应天府尹如此喃喃自语着,实在不明白这些惟命是从的官兵,为何会突然变成了这等狠辣的法外狂徒!
&esp;&esp;李秘知道张孙绳已经失了主意,此时便朝驿站里头为数不多的守卫高声吩咐道。
&esp;&esp;“快关门!调集所有人手!”
&esp;&esp;这些守卫也知道大难临头,若舍不得出力卖命,只怕要全部死在这里,便依着李秘,将驿馆的大门给关了起来,又将院中的石磨给挪过来,顶在了门口头。
&esp;&esp;见得此状,张孙绳才生出少许安全感来,却是坐在地上,如何都起不来了。
&esp;&esp;李秘也没有搀扶,而是朝他说道:“府尹大人且歇一歇,小子四处关照一番,务必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,否则今夜怕是难过了……”
&esp;&esp;张孙绳坐镇中枢还可以,真让他具体调度也是做不来,见李秘主动应承,赶忙点头道:“好,你全权负责此事,吾等之安危,便全靠你了!”
&esp;&esp;张孙绳如此说着,便解下腰间玉带,束在了李秘的腰上,也算是信物,否则手底下那些人不一定听从李秘的安排。
&esp;&esp;事态紧急,李秘也没有扭捏,想了想,他却来到了王士肃这边。
&esp;&esp;王士肃先经历了人肉饭事件,如今又遭遇官兵反水围困,加上郑多福被吓得不轻,他的心情也是烦躁到了极点,见得李秘过来,不由怒道。
&esp;&esp;“本公子目下不想说话,给我有多远滚多远!”
&esp;&esp;李秘也是着实气恼,严肃地朝王士肃道:“王士肃,你也是个眼高手低的货色,整日里想着舞枪弄棒,眼下机会来了,你却当起缩头龟,老子看不起你!”
&esp;&esp;王士肃是何等人,平素里巴结都来不及,何人敢如此辱骂他!
&esp;&esp;他最是爱惜颜面,李秘说他是缩头龟,便激起了他满心的怒气来!
&esp;&esp;“你再说一遍!”
&esp;&esp;李秘看着双眼血红的王士肃,不由窃笑,朝他说道:“应天府的护卫就全都交给你,你若能挡下这些人,守住驿馆,老子就服你!”
&esp;&esp;李秘如此说完,也不消等王士肃回应,便兀自离开,将驿丞等一干人全都放了出来,又到厨房来,将伙夫和厨娘们也都松绑了,让所有人聚集到院子当中来。
&esp;&esp;早先驿丞虽然已经清场,但仍旧有些时常留宿的老关系,遵照驿丞的吩咐,一直缩在房里,没敢出来,生怕冒犯了应天府尹,如今李秘也将这些人全都叫了出来。
&esp;&esp;李秘粗略数了一下,整个男女老少加起来统共也就五十来人,外头的官兵和差捕虽然也只有三四十人,可驿站的人没有兵刃,也没打手,扣除老弱妇孺,撑死也就三十人可堪一用。
&esp;&esp;李秘自我定位还是非常清晰的,在刑侦方面,他有着先天优势,但他不擅长排兵布阵,也没有任何的经验,便是纸上谈兵都称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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