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潮气也没有土腥气的。博山炉中烟气袅袅，焚的却不是郁金龙脑。嬴鸦鸦进来时偏过头去嗅了嗅，还是阿姊惯常烧的薄荷叶。

&esp;&esp;“臣应关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拍拍自己的袖子预备跪，抬眼就看到嬴寒山给了一边的起居郎一个眼刀。后者从善如流地退出去，陛下立刻放松了后背歪在新制的高脚椅子上。

&esp;&esp;“鸦鸦你要是再不回来，”嬴寒山用手腕盖住眼睛，长出一口气，“我就要去淡河抓你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身边人不得力吗?”嬴鸦鸦笑了笑，忽略过那个没行的礼，碎步走过去。

&esp;&esp;嬴寒山摇摇头：“太得力了，卷死你阿姊了。”

&esp;&esp;卷为何意?她眨眨眼睛，没深究这个话题，嬴寒山也很快拾起另一个话头：“沉州怎样?”

&esp;&esp;“春耕已过，今年雨水稍多，但水利已修整完备，并不很要紧。”小鸟儿挨着嬴寒山，被让了个地方出来，就不推辞地坐下，“但春夏易有疫，我叮嘱了当地，若是雨后井水不澄明，不可饮用。引水螭首所连接的水管也要五日一检查是否有破损，引水源头处沉灰池中的碳粉也要及时更换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嬴寒山点点头，“旧地呢?”

&esp;&esp;“沉州当地说要扩建潜邸，我把阿姊俭省为上的话带过去，他们还老大不乐意。”嬴鸦鸦眨眨眼，“至于是封起来还是用作祭祀，还是阿姊定夺，到时我再传信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