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顾成阳立刻疼得把手缩了回去。

&esp;&esp;林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，他一字一顿地对顾成阳说：“别、动。”

&esp;&esp;顾成阳不知道林研要做什么，只是顺从地把手放回了原来的位置。

&esp;&esp;这一回林研直接用指甲抠下了伤口上的血痂，用力往伤口深处按压，鲜红的血液很快就从裂缝处冒了出来。

&esp;&esp;顾成阳疼得皱眉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着，却不敢再把手缩回去。

&esp;&esp;林研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，片刻不停地蹂躏着那个伤口的地方，他的手指上很快就沾满了顾成阳的血。

&esp;&esp;他还明知故问地看着顾成阳：“疼吗？”

&esp;&esp;顾成阳不得不点头：“……疼。”

&esp;&esp;林研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：“这就受不了了？你也太差劲了吧。这样的疼痛还及不上我能承受的十分之一。”

&esp;&esp;顾成阳惊恐地看着他，刚想出声问林研为什么会这么说，林研就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碘伏棉签丢给他，说：“我下手没轻重，你自己弄吧。”

&esp;&esp;顾成阳拿着棉签为自己处理伤口，林研又回到了电脑边上开始专注于音乐。

&esp;&esp;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林研话里的意思，直到后来他在林研的大腿内侧看到一道道扭曲的疤痕，才恍然明白。

&esp;&esp;在顾成阳的质问下，林研才说这是他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，否则自己一定会被那种压抑的情绪逼疯。林研还告诉顾成阳最初他也想划在手臂上，可那个地方太显眼，如果被那个女人发现的话会很麻烦。

&esp;&esp;今天是休息日，顾成阳处理好了伤口，就坐到林研旁边，安静地看着他做伴奏。

&esp;&esp;只是还未做多久，林研就放下鼠标，用手揉着自己太阳穴的位置。

&esp;&esp;“头又疼了？”顾成阳关切地看着他。他知道林研平日里经常会失眠，而失眠导致的一个后果就是第二天会头痛。

&esp;&esp;林研闭着眼点头。

&esp;&esp;顾成阳说：“我给你按一下吧。”

&esp;&esp;林研趴在桌子上默许了他。

&esp;&esp;顾成阳按摩着他同样酸痛的后脑勺，林研松弛地趴在桌上。林研以往每次头疼的时候，顾成阳就会用这个方法为他缓解。

&esp;&esp;林研不得不承认，顾成阳这个人看着五大三粗不长脑子，做事却格外细心体贴，也很会照顾人。

&esp;&esp;“顾成阳，你以前在学校里，是不是挺受女生欢迎的？”

&esp;&esp;顾成阳手里动作一顿，不明白林研话里的意思，只是实话实话地告诉他：“没有，班上的女生都不大乐意和我接触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啊？”

&esp;&esp;“可能是因为…我的性格太无聊了吧。”

&esp;&esp;“是挺无聊的，”林研赞同地附和着，随后呵呵笑了起来：“不过我如果是女生的话，一定会喜欢上你的。”

&esp;&esp;半晌后，顾成阳轻声问他：“是男生就不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林研说：“废话，我又不是同性恋。”

&esp;&esp;第21章 疯起来连自己都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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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长期失眠且没有药物的干预所导致的后果也不仅仅是头痛那么简单。

&esp;&esp;在林研情绪高涨的时候，顾成阳可以接受他喜怒无常的情绪，也一次次包容他因一点小事就对自己非打即骂。在林研消沉的时候，顾成阳会默默无声地陪伴在他身边，不断地鼓励开导他。

&esp;&esp;如果只是这样，顾成阳还会感到庆幸，可因为失眠和极端的情绪起伏给林研带来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折磨，还有身体上的变化。

&esp;&esp;不到一年的时间里，他原本就瘦削的身躯好像又瘦了一圈，顾成阳握着他的手腕，甚至都觉得那白皙的皮肤下面可能只有一层骨头。

&esp;&esp;此外还导致的一个后果就是免疫力的下降。来到c城后的第一个冬天，林研感染上了风寒，头几天高烧不退，甚至几度昏迷，顾成阳被吓坏了，连忙把他送到医院，不眠不休地陪在床边照顾他。

&esp;&esp;高烧退下以后，林研又发起了低烧，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月，才终于痊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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